噼里啪啦

【泗源】潮汐(二)

想写成长篇,跟着两个小朋友一起成长。

但实在不是很有毅力的人,想跟大家求一点动力。

如果喜欢,随手点个赞就很感谢。

OCC都是我的,小朋友们一定会快乐长大。


前文:

潮汐(一)




04

泗旭

遗失

 

演出有些小问题,但好歹结束了。


在后台的嘈杂中,还能听到外面掺杂的粉丝哭声,呜呜咽咽的,像孤冷冬日里风吹过树杈的声音,不响,但让人无法忽视。


陈泗旭疲倦地缩在沙发里,看敖子逸和别的成员说话,背景音却是那让人无法忽视的、让人觉得有些厌烦的哭声。他不禁开始觉得,自己总有一天也会面对这些。陌生人的悲伤,不明真相的陌生人因为梦想破碎的悲伤。类似的他也已经见过了。真沉重。


走到一定程度,连放弃都是一种折磨。


陈泗旭打断自己的思路,下意识地去找手机。摸了摸口袋,没有。又找了找四周的沙发,没有。他开始有些焦急,试图问还处在兴奋状态中的小伙伴。


有人看到我的手机了吗?


细心的李天泽第一个注意到他的问题,跑过来帮他一起找。两人的动作引发了大家的注意,小伙伴们、工作人员们开始注意四周。


陈泗旭四处找了一阵,一抬头,发现张真源站在角落里,光线照不到的地方。他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直觉他在看着自己。他就那样站着,一点动作也没有。陌生的张真源,甚至比前段时间更为陌生。他不敢再往那边看。


手机没有找到。但时间不早了,工作人员建议先撤,后期人员若是收拾时能找到,马上给他送来。李天泽搭着他的肩膀,笑着和他说话:泗旭,没事儿哒,肯定能找到的。我们一会儿先去聚餐,不知道今天有什么好吃的。


陈泗旭疲倦地揉了揉眉心。你们去吧,我不去了。


你又不去啊?敖子逸一双大眼睛盯着他。一起去呗,很好玩儿的。


陈泗旭不再说话。他一沉默,大家就没辙了。他很清楚这一点。


黑暗里的张真源走了过来。陈泗旭只觉一阵晕眩。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已被扯开了李天泽身边,后者正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。他们。他和张真源。


泗旭你跟我来。张真源说。


陈泗旭迷恋地听着他口里的泗旭那两个字,竟然在心里泛滥出久违的甜蜜。手臂被张真源抓住的地方,传来隐隐约约的热量。那热量来自于张真源跳完舞、散发着热量的身体。


做什么。但他在甜蜜中,控制不住地这样说,身体直直定在原地,抵抗着张真源,回头定定地看着他。


张真源于是皱起眉头,急切又无奈的样子,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,开始眨眼,看起来像一只无害的羊羔。他语气放缓:我想跟你说几句话。


陈泗旭的声音和身体都失控了。他说:我不要听。


你。张真源说。他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。


陈泗旭挣扎开他拉着他的手臂,转过身去。

 


真源

吵架


张真源觉得很郁闷。


演出结束的惯例饭局上,他被马嘉祺、敖子逸、贺峻霖等等挨个问了他不想回答的问题。众人的指向性很明显,都是:你和陈泗旭又吵架啦?还附送几个不明真相、幸灾乐祸的表情。他们明显不把这件事当回事。


但张真源自己知道,这和过去的吵架不同。


众人中,只有丁程鑫正经得忧心忡忡。在公司送他们回去的路上,他和丁程鑫同车。丁大靠着椅背,在黑夜的寂静里忽然开口问:泗旭怎么了?


我不知道。张真源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能理解自己的救命稻草,想要一股脑倾诉自己的困惑。但吐出这句话后,却陷入了窘境中。我不知道。他只好又重复了一遍。


丁程鑫伸手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。张真源看见对方的眼神。静谧而宽慰的眼神。


张真源掏出了一路上握着的、藏在口袋里的、陈泗旭的手机。


我们好久没说话了。我,没有时间。他总是玩手机。今天我把他的手机藏起来了。他。他好像睡不好。


他说话断断续续的,没有逻辑。张真源很少陷入这样的情绪混乱之中。但丁程鑫始终安静且专注地看着他,听他说完,才慢慢地开口。


我觉得,你找他聊聊呗,不要在人多的环境,就你们两个人。


丁程鑫说:很多事情,都是要说出来。说出来,也许就没事了。我觉得泗旭最近好像很不开心。


最后一句话丁程鑫是对着窗外说的。他的眼神落在车窗外的车流,车灯照着他谢了妆、略显苍白的脸。张真源愣愣地盯着他看,觉得即使是一直陪伴的哥哥,也有了变化。私下的丁程鑫比舞台上、镜头前要安静些,似乎有些力气用尽,动不了的感觉。他有时候控制不好,就会露出这种疲惫的模样。他太使劲了。马嘉祺说,丁程鑫是个很刻苦的人,不止努力,还很刻苦。


张真源想,很少有人能那般目标明确、一往无前、燃烧一切。张真源做不到,因此给自己设定了后路。中考是他的后路。但,陈泗旭呢?他只是玩着手机,头也不抬地说,顺其自然。


顺。其。自。然。


张真源用力眨了眨眼睛,抑制住自己要哭的冲动。


今天,陈泗旭挣扎开他的一瞬间,他有种错觉,似乎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个朋友。

 

 

05

泗旭

突袭

 

陈泗旭下了车,经过自家小区要回去的时候,耳边忽然响起张真源的声音。


泗旭家的小区很好玩儿的。真的。


这样说过的张真源,已经很久没来了。他太忙了。陈泗旭静静地在街灯下站立了一会儿。没有手机,他的手绝望而无助地抓着裤袋,直到他感觉冷,才开始往回走。


他很累,很烦躁。没有手机,连潮汐声都听不了,不知该如何入睡。陈泗旭仍旧洗漱完,换上睡衣,准备上床。


外面却忽然传来动静。大门开了。一阵聊天声过后,有人走了过来。踢踏的拖鞋声。不是爸爸,不是妈妈,更不是弟弟。陈泗旭愣在原地,心脏忽然跳得很快。


他没锁门,门从外面开了。陈泗旭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粘在门上,挪不动。


进来的是张真源,他换下了演出服,穿白T,外套是一件墨蓝色的卫衣,衬得他的发色漆黑,面容白皙。张真源进了门,目光有些闪烁、但专注地看着他。只看着他。


泗旭。他小心翼翼地说:我找到你的手机了。张真源伸出手来,顿了顿,不安地眨了眨眼,又问,能在你这儿睡一晚吗。


嗯。


陈泗旭听到自己说。他走上前去,向张真源伸出手。他没拿手机,却不受控制地握上了他的手。和掰手腕的时候不一样,这次他的手从外侧起,包裹着他的手。不同的触感,但仍旧是他的手。


从很久以前开始,他们总是掰手腕。陈泗旭掰不过张真源,却喜欢同他掰。张真源的手心很温热,有时候汗津津的。握着手的时候,他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力量。每次碰到他,陈泗旭觉得自己似乎也变得强大一点。


如果有内功这个东西,张真源大概是一直透过手心源源不断地向他传授内功。但,他总不能一直要他的内功。大力士如张真源,也会累的吧。


陈泗旭握着他的手,却觉不够。远远不够。他慢慢慢慢地,向他靠近,直到最后,抱住了他。陈泗旭抱着张真源。


泗旭?


张真源身高一直没赶上他,此刻他的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,没抬下巴,声音正好闷在陈泗旭的肩窝里。他闷闷地叫他的名字。


张真源。他开口说。


嗯?


张真源,对不起。

 

 


真源

黑夜

 

陈泗旭在发抖,且很厉害。


张真源不知怎么办,只能更用力地抱着他,试图让他镇定下来。手臂和手都掐到他的肌肉里、骨头里。陈泗旭的身体硬邦邦的,张真源的手臂碰着他的臂骨,手掌摸着他的肩背,模糊地判断出,他瘦了。陈泗旭长一副骨架很好看的躯体,又清瘦,蝴蝶骨和肩胛骨极好看,要是偶尔穿些领大的衬衣,见他的人便总忍不住盯他的肩和锁骨。


黑夜静谧,只能听到风声,还有陈泗旭有些急促的呼吸声。张真源的肩头湿漉漉的。陈泗旭的眼泪一点点、一点点地渗透到他的心里,冰凉凉。


泗旭很脆弱。张真源想。或者不是脆弱,是太善良敏感。这样的纤弱总需要被保护,但他却把他独自留在一片黑暗里,好些时日了。张真源没想到,他一个人,把自己搞得这么糟糕。


张真源换上陈泗旭的T恤,洗漱完毕,两人一起上床,盖上被子。但留着灯。陈泗旭怕黑。他的情绪好多了,但仍紧紧握着他的手。太紧了,手心也变得湿漉漉的,分不清是谁的汗。


他俩关系虽好,但其实很少一起睡。公司出外务的时候,张真源总和贺峻霖一间,后面也成了惯例。两年前两人一起睡,还是因为他来找陈泗旭玩儿,忘了时间才会留宿。留宿的夜晚少,但总是特别兴奋,他们俩把陈泗旭的床当了跳床,在上头蹦蹦跳跳,还曾经跳塌一个床板,两人靠着床笑到直不起腰。


其实,也只是两年前的事情。


张真源转头,发现陈泗旭原先在看他,这会儿却立马转向了另一个方向,拿圆圆的后脑勺对着他。


泗旭,你还会回来和我们一起跳舞吗?张真源问。


那边沉默了一会儿,声音闷在被子里:我不知道。


张真源仍旧盯着那个倔强的后脑勺:我还想跟你一起表演。


......嗯。陈泗旭低沉的嗓音。他慢慢地抽回了手。接着,他又说:张真源,对不起。


张真源很久不哭了。妈妈说,他应该已经长大了,长成一个男子汉。


这两年他经历了一些事情,感觉到自己身上都某些东西在慢慢变化,以为似乎已经没什么事情能够动摇他的心神。但在黑夜里,躺在陈泗旭的床上,听到陈泗旭熟悉陌生的声音,潮汐竟又袭来了。


在黑夜里响起的对不起,像是从另一个遥远的星球传来。张真源才偏过身,眼泪就滚了出来。


在昏黄的灯光下,他眨着眼,眨着眼,眨着眼。眼泪,却越来越多。


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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